第15章 開學

赤司被花音的輪椅造型嚇了一跳：“你怎麼了？！”

花音趕緊擺手：“只是摔傷了膝蓋，沒關系的，都已經快好了。”

回家後，輪椅換成了更適合她的類型，但是花音真的不想再坐在輪椅上了，她想要下地蹦跶！

可是媽媽不準，哥哥也幫著媽媽，不許自己偷偷下地蹦著走路。

赤司聽了，也贊同彩菜阿姨的做法：“萬一蹦的時候又摔倒就糟糕了。”

花音郁悶：“可是坐在輪椅上什麼都做不了。”

赤司：“坐著可以學鋼琴，或者我可以彈琴給你聽。”八月份，在花音出去旅游後，赤司直接把自己的課程計劃拉滿，還加了一門“帝王心術”。

花音開心地拍輪椅把手：“好啊，小征你好厲害，已經會彈曲子了嗎？”

赤司郝然：“只是很基礎的曲子。”

花音：“我還只會彈‘一閃一閃亮晶晶’呢。”還是單指。

赤司推著花音到自己家裏的時候，也著實把赤司詩織嚇了一跳，她問的比赤司更細，知道了是被小男孩推倒受傷時，母子倆都皺起眉頭，詩織憐惜地摸了摸花音的頭：“幸好身邊有同伴，不然可怎麼辦。”

赤司想的和媽媽不一樣，在他生活的環境裏，還沒有過這種兩個男生欺負一個女生的情況出現，尤其被欺負的還是他的好朋友！他抿著嘴巴，心裏想著：要是自己當時也在就好了，他肯定不會讓花音受傷，就算是要打架，他也不會輸。

他腦袋中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，和花音玩了一會兒鋼琴，彩菜就過來把女兒接回家了，赤司則跑到媽媽身邊，提了一個新的要求：“媽媽，我想學格鬥。”

赤司詩織理解了兒子的想法，但是她覺得“格鬥”實在是....“格鬥可不是像鋼琴、書法、馬術這樣的課程，很可能會受傷、會很痛苦，而且我們不會讓你去參加任何格鬥比賽，征十郎你確定嗎？”

赤司想到了父親對自己提的種種要求，可能他在格鬥上沒有辦法達到頂點，父親不會允許自己去參加有危險性的格鬥比賽，但是——“我想學，媽媽。”

等到開學的時候，花音的膝蓋上面的傷口果然沒有留疤，她也能穿著校服裙子上學，不然現在穿長褲也太熱了。

“小征，我們去教室吧。”同一個學期內，他們的教室是沒有變化的，校門口的人太多了，哥哥和他們分散了，她下意識地去拉赤司的胳膊。

赤司“嘶”了一聲，花音嚇了一跳：“怎麼了，我拉痛你了嗎？”

赤司馬上把不動聲色地反手握住花音的手腕：“沒事，有人踩到了我的腳，我們先進去。”

到了教室，見到了一個暑假沒見的高尾和結月，還有隔壁桌的春緋，花音還沒來得及打招呼，脫口而出：“小成，結月，你們變得好黑了啊！”

高尾和結月互相看了一眼，轉過頭對花音說：“你和手冢也一樣啊！”

沒錯，除了待在家裏沒有出門的春緋和在家裏上課比較多的赤司，其餘的四個小孩都在暑假裏曬黑了。

手冢彩菜在國光每天堅持在陽光下練球時就在心裏安慰自己：男孩子黑一點健康，至于女兒，起碼每次出門都會戴帽子，至于胳膊曬黑，那真的是沒有辦法。

赤司這才像是反應過來，仔細看了眼花音：“我感覺還好吧。”

他坐下時，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，前幾天訓練的時候撞到了大腿，坐下就會隱隱作痛。

高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赤司，湊近他問：“你不舒服嗎”

赤司愣了下，猶豫了一會兒說：“我前幾天撞到了大腿，有些疼。”

其實兒童格鬥術并不容易受傷，他是稍微有些逞強了，被教練嚴肅地教育之後，才意識到“格鬥”和以往的課程都不一樣的地方：必須要聽從專業的指導，嚴格地照做。

在學習其他課程的時候，老師們都會很樂意見到他自己鑽研琢磨一些東西，意識到這二者之間的不同，讓他急躁的心情平複不少。

高尾又盯著他看了兩眼，說：“如果身體不舒服要記得請假。”

“我知道，謝謝你，高尾。”

開學當天沒有什麼課要上，老師檢查了暑假作業，安排了新學期的事情之後，他們又背著書包往家裏走了。

到校門口，幾人正要和春緋揮別，花音看著春緋一個人往反方向走的背影，突然喊：“春緋，你要不要去我家玩？”手冢看了眼妹妹，跟著點頭：“歡迎你來，藤岡。”

藤岡春緋驚訝地轉身，結月馬上說：“也可以去我家玩！來啊春緋。”

高尾：“我們三四家是鄰居，你也可以到我家玩。”

赤司：“如果藤岡你有空的話，可以先去我們那兒給你的家長打電話，晚上我們請人送你回家。”他家有司機。

春緋的腳步停在原地，她看著這一群小夥伴，猶豫了很久，最後還是搖搖頭：“爸爸說不可以空手去別人家拜訪，下次，我準備了禮物再去吧。”

花音：禮物，去別人家要帶禮物的嗎？她一時間想不明白，但是她三兩步跑到春緋身邊，對她說：“那這個周末可以嗎？”

春緋看著花音期待的臉，點頭：“好。”

于是孩子們回家之後，都和家長說：“這周末有同學要來找我玩！”

春緋回家，猶豫了一會兒，還是和爸爸說了這件事。

“那讓爸爸和你一起去吧！”藤岡爸爸當然想陪女兒一起去。但是春緋拒絕了，“爸爸那天有工作不是嗎，不可以請假，如果請假，我更希望你在家休息。”

“可是春緋你以前從沒有去過同學家裏，如果同學家裏有大人，你該怎麼處理呢？”他的擔憂不無道理，頭一次拜訪讓小孩子自己去，在富人區家長眼裏一定是很失禮的事情吧，想想春緋可能遭受的白眼和冷遇，他的心都要揪起來了。

春緋還是很冷靜：“我們剛搬來的時候，也是我去拜訪鄰居。”

搬家公司幫忙搬家，春緋爸爸把女兒安置在家裏就馬上去上班了，還在上幼兒園的春緋拿著小錢包，去超市買了毛巾，一家家去拜訪，雖然他們租的是多人群租的公寓，但是住戶很固定，當初春緋爸爸也是看中這一戶公寓只接受長期租住才選的這裏，安全性更高。

藤岡爸爸沉默片刻，開始耍賴：“春緋如果不讓爸爸一起去，那爸爸就偷偷跟在你後面去！”

春緋為難地看了一眼任性的父親，輕輕嘆了口氣：“那我給花音打個電話。”

去同學家玩能不能帶家長？

手冢家電話響起來的時候，花音還沒回家，正在結月家裏，她，結月，高尾三個人在玩兒童版大富翁——這是結月哥哥的，被結月拿來玩了。

手冢國光接到了電話：“喂，這裏是手冢家。”

他聽完電話對面的請求，思考了一下，說：“明天我們準備去附近的公園玩，自帶零食和飲料，不用帶家長。”他們這邊很安全。

掛了電話，春緋對父親說：“所以爸爸你到時候只要送我到花音家門口就行了。”她還是退讓了一步。

于是周六的時候，藤岡爸爸真的只是把女兒送到了手冢家門口，和在家長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手冢彩菜打了個招呼，就趕著去上班了。

彩菜看著長相可愛的春緋，也沒有說讓她先去家裏坐，因為花音她們商量好了，直接背著包去公園野餐，在外面吃便當。花音直接牽著春緋去把夥伴們都叫了出來，六個人早就在學校裏商定了各自要帶什麼東西，現在直接背著包走出家門。

結月把哥哥的玩具庫存搜刮了一遍，背包裏裝著之前玩過的大富翁、劍玉、漫畫，還帶了一大瓶麥茶和自己的便當。

赤司抱著自己的籃球，包裏背了一套圍棋棋子，以及六人份的奶酪包——他媽媽的拿手點心，自帶飲料是一大瓶鮮榨橙汁，拎著豪華的便當盒。

手冢國光沒有拿網球，他知道這六個人裏面沒有人打網球，他包裏裝著一大張野餐布，手裏提著自己和妹妹的便當盒。

花音包裏裝著還有許許多多的零食，都是為了今天的公園野餐準備的！她懷裏抱著一大瓶牛奶。

高尾就簡單了：籃球有赤司拿，他背包裏裝著精挑細選的零食——都是他最喜歡的幾種，還帶了很多種糖果，帶了自己的便當，準備了一次性杯子和垃圾袋，他的飲料只有一小瓶，卻是最受大家矚目的——氣泡飲料！

在商量“菜單”的時候，大家對于能不能喝到氣泡飲料是存有疑問的，現在看來，高尾成功地說服了自己媽媽，把氣泡飲料帶了出來！

帶著對氣泡飲料的期待，他們在公園找到適合的大樹，在樹下鋪好野餐布後，每個人鄭重地用杯子分了一點氣泡飲料，“幹杯！”六個孩子伸手碰杯。

“啊...氣泡有點辣。”這是覺得口感奇妙的花音。

“——”這是一口氣喝完打了個小嗝的瀨尾結月。

“嘶...”這是有點接受不來的春緋。

赤司和手冢都是謹慎地小口喝完，高尾在家裏肯定沒有少喝氣泡飲料，他喝完飲料，把背包敞開擱在樹下，催結月把大富翁拿出來：“上次我開了三家店，這次也要把你們都變成窮光蛋！”

赤司和手冢兩個人在研究大富翁的玩法，順便給春緋做講解，其餘三個人就開始撕開零食吃吃吃。

等到真正開始玩大富翁後，除了第一盤高尾勉強贏了一局，之後的每一局，大家都成為被赤司“剝削”的打工人，開店要被收稅、走路要被收關卡稅、有時候還因為經營不善被直接吞并，最後只剩花音的面包店像一葉孤舟飄蕩在“赤司商業帝國”中。

高尾失意體前屈：“赤司，你......”高尾已經輸的一分錢都沒有了。

結月感嘆：“赤司，你別上學了，去做生意一定能賺大錢，到時候高薪聘請我去做老板！”

春緋喃喃道：“這、這是不是不合法...”

手冢：“他有嚴格按照規則來玩。”他已經在這場游戲裏破産了。

赤司看了眼大富翁的地圖，花音緊張地盯著自己的小面包店，赤司放下骰子：“玩了這麼久，我們去打籃球吧。”

高尾和結月首先響應，花音舒了一口氣，春緋擺手表示不參加，手冢想了下，也站了起來：“那我們來打2對2？”

這個時候，三名男生都還沒有意識到，只要結月摸到籃球，不論球場上有多少人，不論是隊友還是對手，都會被結月迎頭痛擊。

“等等，瀨尾，傳球給我！”這是和結月一隊的赤司。

“結月，不要把籃球扔到我臉上！”這是被砸臉甕聲甕氣的高尾。

“......”這是躲過了結月流星式拋球的手冢。

到最後，場上已經變成了1v3，花音就看著他們對結月圍追堵截的同時左躲右閃。

她吃零食的手都停下了：籃球，果然很可怕.....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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